前三篇我們講了英文文法的學習方式,本篇則會開始針對個別文法問題進行探討。
首先,我們來討論英文名詞的「數」(語言學的述語是「文法範疇」grammatical feature),就是名詞的單複數、可數與不可數、定冠詞與不定冠詞、 “a” vs. “one” 等問題。各個問題難易不一,希望你在讀完這兩篇後,較簡單的那些(如:“a” vs. “one” )能鏟草除根;較複雜的那些(如:可數 vs. 不可數)也能掌握方向,最後迎刃而解。
中文也有單複數!
英文的單複數常讓人困惑,一方面因為中文「數」的概念跟英文有點不同,另一方面因為英文單複數不只是數量多少問題,還牽涉到「一般情況」跟「個別例子」的對比、可數與不可數等問題。
其實,中文並不是沒有單複數的分別。在使用中文代名詞時,通常也需要把數量交代清楚、不得混用,如:「我」與「我們、咱們」、「你」與「你們」、「他」與「他們」。而英文不過是把這個規則延伸到每一個名詞上罷了。
所以,每次使用英文名詞時,可以在心裡先把該名詞轉換成中文的代名詞來想,如果轉換後有個「們」字在裡頭,那就得加 -s 嘍!例如:說「(很多隻)貓」之前,就把「貓」想成「牠們」,以提醒自己要說 “cats”,而非指單隻貓的 “cat”。
有一次聽到一位台籍同事在講解課文時,竟然把 “hotels” 這個英文字翻成「旅館們」!當時他自己都沒發覺(恰好有錄音存證!),他自己聽了也覺得好笑。很顯然,這位同事已經把英文單複數觀念徹底內化,說中文時仍把英文的「數」放在心上,大家不妨向他學習!

也別忘了-s 詞尾的三種不同唸法,以及每一種唸法該在什麼時候用(請見 “-s” 和 “-ed” 詞尾怎麼唸?)。也要記得,第三人稱單數主詞的動詞要加 -s 詞尾(如:“look” 要改成 “he/she/it looks”),這也屬於單複數問題。但至少英文的過去簡單式不用去想「數」的問題,不像很多歐洲語言 —— 若學了德、法、西或俄語就知道了!
「噪音」怎麼數?
中文裡,「噪音」該用什麼量詞?筆者問過的人都講不出來。
其實,中文裡所有的名詞在單獨出現時,都是不可數名詞,包括「人」在內!想要把一個名詞變可數時,就要在名詞前面加上指示形容詞(如:這、那)或數字,再加上量詞,例如:「椅子」vs.「這張椅子」、「三把椅子」,「人」vs.「一個人」等。
不過,有些沒有固定形狀的東西(如:水、麵粉)、較抽象的概念或無形的現象(如:時間、噪音),在中文裡不一定會搭配量詞。而在英文裡,這一類的字通常也是不可數名詞。中文以「使用量詞與否」來區別名詞的可數與不可數;然而英文裡,可數與不可數通常是名詞的天性,其中可數名詞佔多數,其餘的不可數或是可數與不可數型態都有(當然也有特例)。所以學英文時,一開始就必須要特別留意哪些名詞「可數」,哪些名詞天生「不可數」,不能光憑感覺,用錯了造成誤會,或讓人懷疑你的英文程度!
英文不可數名詞類型
在英文裡,不可數名詞通常是以下類型。想一想,下列哪些在中文裡也可以算是「不可數」名詞:
材質 | wood, metal, glass, paper, cloth, cotton, silk, plastic, concrete, rubber, clay |
氣體與液體 | air, gas, steam, smoke, pollution, oxygen; water, blood, sweat, shampoo, paint |
食物、飲料、農作物、固體與半固體日用品 | food, meat, beef, pork, bread, pasta, cheese, ketchup, mayonnaise, chocolate, oil, soy sauce; milk, juice, coffee, tea, water, wine, beer; wheat, rice, corn/maize, grass, sugar cane; glue, soap, toothpaste, shoe polish |
由微粒/細條組成,或成正片的物質 | dirt, sand, powder, flour, sugar, salt, pepper, cinnamon; hair, fur, skin |
自然現象 | weather, wind, rain, snow, ice, fog, dew, humidity, thunder, lightning, electricity, sunshine, heat, cold, gravity, time |
組合與總稱(集合名詞) | furniture, bedding, clothing, underwear, fruit, machinery, housing, traffic, jewelry, medicine, makeup, money, cattle, poultry, equipment, software, baggage, luggage, mail, research, homework, grammar, vocabulary, alphabet, information, slang, gossip, feedback, staff, faculty, audience, stuff, junk, garbage |
活動、動名詞、疾病 | basketball, tennis, chess, work, sleep, music, leisure; running, swimming, cleaning; cancer, pneumonia, polio |
抽象概念與學科 | truth, happiness, honesty, beauty, death, fun, help, intelligence, knowledge, progress, information, advice; science, history, literature, law, art, religion |
不可數名詞的類型在此還沒列完,以上 8 種類型的重疊率也很高,但總歸其共同性質為:
- 沒有固定形狀的東西
- 較抽象或概括性的觀念
以上大部分的例子,如果加了量詞,尤其是容器類 (container),中、英文一樣就可以變可數名詞。例如:“a cup of coffee”、“a tube of toothpaste”、“a piece of jewelry”、“a game of basketball” 等等。有時候量詞(像 “cup” 「杯」或 “portion”「份」)可以省略,讓某些這類名詞又變可數,例如:“two coffees”「兩個咖啡」、 “three breads” 「三份麵包」。

組合與總稱
請特別留意第 6 類藍色粗體字的例子——很多學習者誤以為這些是可數名詞,常加了不該加的 -s 詞尾。由這些例子可以看出,最常見的問題就是「組合與總稱」。很多初學者沒有注意到這些字是「組合與總稱」,以為是「單一」或「個別」東西的意思。
像是 “vocabulary”,一般人常把它當作一個單字,但其實是一整套認識的字,因此 vocabulary 是不可數的,除非指的是有幾個成套的字彙;所以我們應該說:“He has a large vocabulary.” 或 “He’s memorized all the vocabulary words for this lesson.” 而不可以說:“He knows many vocabularies.”
Alphabet 也是如此:單一的字母叫做 “letter”,例如:“The word dog has three letters.” 整套 26 個英文字母才稱為 “the alphabet”。
Audience, faculty, staff, 也都是如此,想要加 -s 詞尾的話,後面要附上 “members” 才行,讓它變可數名詞。
然而,有些字會隨時間或科技發展,從「不可數」變成「可數」,像原先不可數的 email,現在大家都已經當可數名詞用了,例如:“I have hundreds of unanswered emails.”。
不能數的複數名詞
有些字雖然有 -s 詞尾,可是無法用「一個、兩個」來數,例如:clothes, groceries, goods, contents, leftovers;只能說 “some leftovers”, “lots of groceries” 等,並要搭配複數型態的動詞,例如 “The groceries have arrived.”。

-s 詞尾的單數名詞
有些學科也有加 -s 詞尾,像 mathematics, physics, electronics, statistics, economics, politics, linguistics,可是要當單數來看待,例如:“Linguistics is fun!”。有些「遊戲」類的字也是這樣,像 cards, billiards, darts。“News” 也當單數看待。
對稱物品
還有一批有 -s 詞尾的名詞,諸如 scissors, pants, jeans, shorts, glasses, binoculars,都是指具有兩個對稱成分的物品,這些字必須要用單數的 “pair” 做量詞,例如,“There’s a pair of scissors in the drawer.”
加 -s 成了其他意思
另外,有很多原則上是不可數名詞的字,加了-s 可以變成「各式各樣」的意思,像 fruit = 「水果」,fruits =「很多不同種類的水果」;可是要注意,並不是每一個不可數名詞都可以這樣使用, 像 sunshine, furniture, homework, equipment, underwear 等;網路上可能還是找得到這些單字加上 -s 的型態,但大部分只會出現在非英語系國家的網頁上,要不然是公司廠牌,或是有特殊、罕見的意思或用途。
有的字加了 -s 代表「一陣一陣的」、「一場一場的」,例如 rain =「雨」,rains =「一場接一場的豪雨」。
還有為數不少的名詞,可數與不可數兩種型態都有,且意思各自不同:像 condition 常指「狀況」,而 conditions 多指的是「條件」;instruction 是「教學」,instructions 是「說明、指示」;damage 是「損害」,damages是「賠償金」;pepper 通常指「胡椒」,而 peppers 是「青椒、甜椒、辣椒」。中文裡也有一些類似的例子,請比較一下:「他很有經驗。」跟「我有過一個很驚險的經驗。」前者指累積而成的生活或工作上的經驗(不可數),後者指一次單獨的經驗(可數)。

總之,不能把名詞的單複數、可數與不可數當成是「小細節」,用錯型態有時真的會讓別人一頭霧水。建議各位學習者盡量養成習慣:在學習或遇到每一個名詞時,多留意它的單複數和可數或不可數性質,把它記起來,這麼做會讓你的英文學習達到全新的境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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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is article originally appeared in CET’s Hello! ET bimonthly 師德會訊 Hello! ET, no. 90, July/August 2015, p. 20-22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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